【赛罗中心】无问归期（上）
短篇，ooc，私设有，时间线混乱
全员cb向
1.
zero觉得自己和孤儿院其他孩子完全不一样。
无论是体色，还是性格，尽管知道那群小孩不会拒绝自己加入他们一块玩耍，但zero还是没那么做。他默默地把自己与世界分离开来，于是日复一日待在自己的房间里，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嬉闹着的同龄人。我和他们不一样，他想，我不应该呆在这里。
光之国里从未出现过同时拥有红蓝体色的人，直到他出现。
zero很小就被送来这里了，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，只知道他是某场战争的遗孤。或许他原来不是光之国的，所以才会那么……突兀。
他在这里是错误的。
这样的想法，到zero开始上学，到他从学校毕业，到进入竞技场训练，都没有从他是脑子里离开过。
但是他很喜欢光之国——这个养育了自己的地方，他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，院长，那些院里的同龄人，学校的同学，竞技场的对手，还有奥特兄弟们。在这里，没有人不仰慕奥特兄弟，zero也不例外，他偶尔会在下课路上，经过警备队大门的时候，能见到那些飞扬的红色披风，哪怕只有远远的一个背影，青涩的少年也还是会悄悄地激动起来。
但是他太孤独了。
太孤独了。
他在这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“伙伴”。即使对zero在竞技场出众的表现十分佩服，大家也都只是私下和同伴们聊起他，主动去和他说话的奥没有几个，有也只是尴尬地打了个招呼。
zero身上总是有种“生人勿近”的气质。
竞技场的总教官是泰罗，也是奥特兄弟中的第六位。他在教导学生们的时候十分威严，对待训练中出现的各种意外处理的也十分可靠，总之，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。
他似乎对zero有着极大的期待，zero不止一次地听见他和副总教官雷欧在谈论他的事情，这让他在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无措。
……他，配得起这样的称赞吗？
zero的训练越来越疯狂，几乎要把自己弄到极限，被路过竞技场的艾斯强硬地送回自己的“家”——好吧，福利院里的房间——休息，他从被窝里好不容易露出脑袋，看见艾斯还没走，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灯直勾勾盯着他，差点没把他吓出魂来。
“不要太勉强自己，zero，”还没等他思考这位人物怎么知道自己名字，艾斯一脸严肃地说下去，“不好好休息，是没办法成为合格的战士的。”
zero张了张嘴，却又不知道说什么，于是沉默地重新塞回自己的被子里。
他听见长辈长长的叹息，听见披风在空气中划过的声音，那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，直到他再也听不见。
zero渴望强大的力量。
想要去保护这个国家，去成为可靠的前辈，想要收获志同道合的伙伴。
他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。
尖锐的疼痛自左手指尖一路顺着他的血管疯狂冲入他的脑海，炙热的温度在他的左手间炸开，生生要撕裂他的手，他的身体，他的心，被光热侵蚀的痛苦让zero看不清发生了什么，有什么人愤怒地抓住了他的右手，在喊着什么。
可是他听不见。
他，什么都听不见了，也看不见。
等待视线与听力有所恢复的时候，那个人仍然禁锢着他的手腕，力度大的像是要将他粉碎。
他听见自己的计时器在慢慢地碎裂，咔，咔，他已经完全被痛苦包围了。
急乱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，他——他听到了奥特兄弟中排名第一的佐菲的声音：“不许动！”
不，不，不不不不不不不，不该是这样的。
他，到底——
zero不敢去看抓住自己的是谁，此刻只有无比的恐惧紧紧绞着他的心头，他的眼泪在等离子火花的光芒下被模糊，模糊，他的光粒子从他被灼伤的手中不断涌出，zero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，能够让自己从禁锢中脱出，趁着所有人都在诧异的那一刻，他带着一身的疼痛飞起。
不管是哪里都好，他不能——不能呆在这里了。
有谁在呼唤他的名字。
受伤的鸟扑腾着被灼伤的翅膀离开了光之国，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2.
“——等下，你说你碰到了等离子火花，然后还能逃出光之国？”少年不羁的声音在空旷的星球上响起，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怀疑，“我怎么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这么能飞？”
zero怜悯地看了他一眼：“可能你比我菜一点吧。”
“哈？你这小子，口气挺大啊。”赛罗突然弹起给了他一个脑瓜崩，zero“嘶”了一声，捂住自己脑袋。
“幼稚。”他小声嘟囔着，“明明都有自己披风了，还和小孩子一样……”
“喂喂，你知道我听得到的吧？”赛罗双手环胸，柔软的蓝色披风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，“而且你明明和我一样大才对，哪来的资格说我是小孩子。”
“……”zero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他，抬头灌了一口赛罗刚从附近星球集市上买来的饮料，“不，我想我应该比你大个一两千岁吧，按我们那里的宇宙时间来说。”
赛罗沉默了。
聪明的他决定换一个话题。
“你离开光之国之后发生了什么，我不觉得奥特兄弟会追不上……一个受了伤的未成年。”赛罗的目光落在同位体缠满了绷带的左手上。
“哦，”zero轻描淡写地说，“我撞进了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光之国外边的黑洞里。”
是真的莫名其妙，明明他飞的时候前面啥也没有，等他一出光之国，那个黑洞就突然跟他来了个脸贴脸，狼狈的他根本刹不住车，只能一头撞进黑不溜秋的洞里边。
然后——然后他就开始了他在各个宇宙中流浪的生活。
怎么，这年头黑洞都来碰瓷了？
“我不理解，”赛罗也喝了一口饮料——然后一口喷了出来，“咳咳、咳……这是谁发明的难喝玩意，扎基牌黑暗汽水？？”
这帮宇宙人终于疯了？扎基的名号都敢碰瓷？真的不怕诺亚抄家吗？赛罗大不理解。
zero低头看了下自己的，哦豁，还好，只是普通的波子汽水——欧布奥特曼代言的那种。
他又想起刚才在集市上瞟见的价格，不由得感叹这个宇宙的自己是真的有钱，哪像他成天流浪，吃喝都得跑去打工——接点委托之类的。离开光之国之后，宇宙里零零碎碎又不够纯粹的光远远补充不上他的能量，zero只好靠着食用那些含有光能量的食物来进行补充，不然他早就饿死在哪个荒凉的星球上了。
“你说出来了。”终于顺好气的赛罗说。
“什么？”
“你说你羡慕我有钱。”
“……”
“其实还好，要不是平时还要给队里人善后，我的钱会更多的。”
zero闭嘴，zero在思考，zero疑惑。
“队里人？你加入了什么队，宇宙警备队？”
“不，是我自己的警备队……名字是终极赛罗警备队，”赛罗一拍脑袋，像是想起了什么兴奋的事情，“哦对，我们队里还缺人手呢，怎么样，要不考虑下来我们这里，包吃包住，工薪好，绝对比你自己接的那点委托高得多……”
zero用一种看“奥贩子”的眼光看着他。
“听上去不错，不过还是算了，”他委婉地拒绝了小孩的好意，“我迟早要离开这个宇宙的。”
“好吧。不过你打算怎么离开？”赛罗摸了摸下巴，“你没有诺亚给的帕拉吉之盾吧，哦，说到这个，你是怎么穿越时空的？总不能每次都是一个黑洞蹦在你脸上带你走吧？”
他得到了来自同位体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“……”赛罗无语望天，“所以真的是这样。”
“是啊，不定时出现，有时候我还在处理委托目标，有时候我还在吃饭，有时候我在洗澡……然后下一秒，我就被黑洞带走了。”zero心痛地说。
他好心痛那些处理完目标还没来得及领的工资，满打满算下来，这些没能领到的宇宙币都能够让他啥活都不干去玩一个宇宙月了。
虽然他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，也没什么能去的地方。
在这偌大的宇宙中，没有他能够停歇的居所。
“其实如果，我是说，如果可以的话……”zero把目光投向不远处奥特之星的方向，“哪怕只有一分钟，我也还是，想看看光之国现在的样子啊。”
“你没想过回去吗？”赛罗问。
“我已经走的太远了，而且，我现在应该是光之国的犯人吧，说不好奥特兄弟他们还在追捕我呢，我猜。”zero摇了摇头，“黑洞带着我走过很多个宇宙了，我见过没有光之国存在的宇宙，也见过根本不存在奥特一族的宇宙，说起来，你还是我碰到的第一个同位体。不过，其实回不去，也没有关系，毕竟我是个孤儿嘛。”
“等等——孤儿？你说谁？你？我？”赛罗眼灯都亮了好几分，他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，又指了指对面的同位体，“你——你不知道他——赛文——”
“赛文？他怎么了？”
“他，他是，他是我老爹啊！”
“哦，赛文是你老爹……什么？？？！谁是你老爹？”
两个人看着对方“你你你你我我我我”了半天，谁都说不出啥来。
“……原来如此，我搞懂了，是这样啊。”终于理清了缘由的zero拳头紧握了一下，又很快松开。赛罗瞅了瞅他的脸色，没敢说话。
某一天，你被告知你的亲生父亲是一位大名鼎鼎的战士，你会有什么感受？
zero很难描述现在的心情。
如果这是在那天之前得知的，那么他一定会快乐到飞起来，因为孤单一人的zero有了父亲，他不再是一个人，他也可以去被人爱着，不用在每一个死寂的夜晚睡不着觉，不用担心会在宇宙中流浪，不用担心被那些目标的朋友亲属追着报复……不用一个人成长成现在的模样。但很多时候，事情并不能如我们所愿的那样，它滑稽地出现在zero已经流浪了数千年后的现在，仿佛在赤裸裸地刺痛他的心脏。这漫长的数千年来，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他的父亲还活着，没有人告诉他其实他可以当个普通人，没有人告诉他其实他可以有一个家。
如今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，却被告知他不是孤儿，而那天在等离子火花那里攥住他手腕的正是他的父亲——那位出名的战士，奥特赛文。
他也曾有过回家的机会，而这个机会，已经被他亲手毁了。
逃跑出来后除开接那些还算是正规点的委托，他也曾去打过地下黑拳，在那里打听了不少关于奥特兄弟的消息——这种场合情报贩子大有的是，虽然已经不是他原来的宇宙，zero却总是有种下一秒就会被抓回去的错觉。他也还悄悄跟其他宇宙的人打听是否有奥去触摸等离子火花塔，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否认。不过就算有，奥特兄弟们也会把这个消息封锁的死死的吧。
“回神了没？”赛罗的声音猛地在zero耳边响起，把他吓了一跳，差点儿条件反射要拔出头镖来，“走吧，我们去逛逛。”
“去哪？”zero干巴巴地问。他对这个宇宙还是陌生的，不明白面前的同位体准备带他去哪儿。
赛罗随意地看了下光之国的方向，察觉到身旁的人一下子紧绷起来的身体，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，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：“先去地球吧，我记得刚好泽塔和遥辉也回去探望了。”
出现了陌生的名字。
“泽塔，遥辉……？谁？”
“哦，泽塔是个三分之一吊子……咳，我是说，他是这里艾斯收养的孩子，遥辉是他的人间体。”赛罗说。
体型修长的少年仔细理了一下自己的披风，朝着还坐在原地的zero伸出手来。
“我会帮你回到你的那个光之国的，不过现在，”光之国最强的少年英雄笑的十分张扬，像是一颗在宇宙中熠熠生辉的星星，“先去好好放松一下吧！”
这么多次宇宙漂泊，一定很累吧。
所以，暂时先放下负担吧，去做想做的事，去见想见的人。
zero。
3.
0147宇宙。
艾斯一路平稳地飞回了光之国，在航空港看见了在等待自己的曼，对方大概是刚上完课，胳膊下还夹着教义，远远地朝他挥了挥手。
他降落在离曼不远的空地上，一边往前走一边掏出光屏提交任务。
“艾斯，”曼目光柔和地看着归来的弟弟，“任务完成的还算顺利吧？有受伤吗？”
艾斯默默点了点头，又摇了摇头：“我听说，有他的消息了？”
他。
只是一个简单的代称，但曼却知道艾斯所询问的是谁，或者说，他们奥特兄弟都知道。
“对方是其他宇宙来的，”曼说，“似乎是曾经在地下拳场里当过情报贩子……总之，我们先过去吧。泰罗他们还在审讯室里。”
艾斯微微颔首，跟在曼身后，两人朝着警备队的方向飞去。
“他现在在哪里？”
艾斯和曼走进审讯室内，听见的是赛文压抑着怒气的诘问，一旁的泰罗死死拉住他，这才没让他冲过去武力威胁那个瑟瑟发抖的情报贩子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真的，真的！那个人已经离开拳场很久了！”面对这群宇宙中出名的光之一族，饶是他这种卖情报的也不敢放肆，“但是我这里有和他有关的东西！！”眼见面前的红族脸色越来越差，他赶忙补充了一句。
佐菲走上一步，平日里温和待人的他语气中难免沾上些许焦急，又带着仿佛是最后的一缕希望：“……东西在哪里？”
情报贩子的双手被捆住，他流着冷汗，眼神落在了自己被没收的、随身携带的挎包上：“在包里面，第四层左侧第二个内格，有一个玻璃瓶……”
杰克按照他说的那样在包里翻找着，很快便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来，瓶子里装满着漂亮的蓝色光粒子。待他们意识到这些光粒子属于谁的时候，纷纷呼吸一滞。
“你——为什么会有——”
“有人花大价钱、向我购买……我废了很大力气才弄到——！！”
泰罗终是拦不住赛文，又或者说是他主动松开了手，被愤怒包围着的他的表哥冲上前，狠狠地给了情报贩子一拳，差点没把人打晕过去。而在场的其他人只是冷眼看着，谁都没有阻拦。
差不多的时候，佐菲才出声制止了赛文。
杰克紧紧攥着那个玻璃瓶，又怕把它捏碎，于是稍微放松了力道。
“杰克，”佐菲说，“把……这个，拿去给希卡利。他知道要怎么做。”
杰克点了点头，离开了审讯室。
......
谁都知道。
那些蓝色的光粒子，属于那个少年。
那个消失在这个宇宙中，他们没能留住的、受了伤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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